清朝時代,王公貴族或大户門第,每逢家有喜事,輒僱請戲班到府演唱,為了討得吉利,皆以郭子儀上壽之「笏圓」劇,為最後之壓軸。有一天大學士俞樾六十壽宴,席開百桌冠蓋雲集,當壓軸好戲「笏圓」落幕之後,俞樾顧盼自雄,賓主之歡達到高潮,俞樾的太太問道:「袍笏滿場可謂盛也,然之後又當如何?」俞樾不解而無語,太太又說:「聽好啦,『門前不改舊山河,破虜曾經馬伏波,今日獨過歌舞地,古槐疏冷夕陽殘』。這是唐代趙嘏過汾陽舊宅寫下的詩。再聽下一首,『汾陽舊宅今為寺,猶有當時歌舞樓,四十年來車馬散,古槐深巷暮蟬愁』。這是唐代張籍題法雄寺的詩,這二首詩,就是說「笏圓」之後,繁華過盡的落寞景像,你還能為眼前的風光,而自鳴得意嗎?
藝文逸聞之二 鐵面成了粉面
北宋御史趙抃,方正亷明聲譽凜然,人稱「鐵面御史」。一日奉旨出使河北,隨身僅携一琴一鶴,示其「聲似琴清,身如鶴白」之意。河北名士設宴款待之時,故意招名妓杏花相陪,趙抃藉著酒意惑其美貌,一時色授魂予。謔道:「髻上杏花眞有幸」,杏花答曰:「枝頭梅子豈無媒」。趙汴又驚其才,益興非分之想,乃囑人邀杏花同宿,然催促再三杏花未至。趙汴心緒不寧終宵苦等,其一幕僚遂曰:「大人素稱鐵面,今豈改為粉面乎?而催促再三杏花不至者,余刻意阻撓也,實為保大人一世之英名也」。趙汴聞言如夢初醒,慚愧之餘乃連夜離去。
藝文逸聞之三 詩病